“我要殺了他們。”蘇墨關上趙醫生辦公室的門，眼中溢出戾氣。

“很正常。我也想。”

“這不是比喻啦”，蘇墨坐在她面前，“雖然我說了很多回，但這次是真的，我、我甚至想好了怎麽處理他們的屍體。”

“我也想了，但我不會做。知道為什麽嗎？因為，人只有活著才能受罪。”趙醫生戴上眼鏡，“知道你為什麽告訴我你想殺人嗎？其實你是想找人阻止你。你心裏明白，這是不對的。”

蘇墨洩氣，“我什麽都做不了。”

“不，不是你做不了，而是暫時不需要你做。蘇向暖不只是你姐姐，還是韓楚的妹妹，韓家的表小姐。不要把我們大人當廢物。至於你，好好長大，才能保護你姐姐。”

蘇墨心情稍微好了些，“你們要怎麽對付他們。”

趙醫生低頭處理文件，“我怎麽知道，你去問韓楚。”

“你好奸詐哦”，蘇墨扭扭身子，“我能問你個問題嗎？”

“你說。”

“你，知道心靈感應嗎？”

趙醫生推眼鏡，“聽說多發於雙胞胎之間，我沒研究過。”

“雙胞胎嗎”，蘇墨擰起眉毛，“算了，不想了，反正最近怪事不少，也不差這一件。”

趙醫生見他有意隱瞞，便不再追問。

蘇墨在她辦公室裏轉悠一會，指著一張證書，“這是什麽時候的得的啊，我上次來怎麽沒看到。”

趙醫生看一眼，“去年年末。”

“那怪不得了”，蘇墨說，“我是12月中旬來的。”

趙醫生的筆在文件上劃過一道深痕。她不經意般問道，“你上次過來，我們聊什麽來著？”

蘇墨歪頭，“好像是我做了個很嚇人的噩夢。”

“你，夢到什麽了？”

“這麽久我早忘啦。”蘇墨見趙醫生臉色難看，後退一步，“你忙把，我去看看蘇向暖。”

“等等！”趙醫生叫住他，“你……算了，我給你開的安眠藥，吃完了嗎？”

蘇墨遲疑片刻，點了頭。

“還要嗎？”

“……暫時，不要了。”

高景在學校處理後續事宜。

從天臺逮回來的多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，很多人頭一次來訓導室，又怕又慌，不住偷瞄旁人，妄圖從別人嘴裏聽到個光明正大的理由。

像受不了這份沈默，許清嫵的跟班終於開口，“是、是孔三慶想強奸蘇向暖，我們，我們路過，路、路見不平……”

“住嘴！”校長一拍桌子，“編瞎話也編個說得過去的！你老師就是這麽教你的？你白上這多年學！你們一個個，人模人樣，竟然欺淩同學！”校長失望地看向眾人，“竟半分同窗之誼都不顧，你們……”

“我們怎麽了！我們不告訴你了，你自己不信算了，幹嘛和我們不對”，繃帶滿臉不忿，“不就想巴結韓家嗎，何必說的這麽義正言辭。”

校長身體晃了晃，似乎要暈了。高景急忙上前扶住他。

繃帶面有得意，“我沒時間在這耗，我還要回去上課。”說著要離開，不少人跟在他身後。

校長嘆氣，“高景同學，我，唉，就照你說的辦吧。”

高景點頭，對門外喊，“宋隊長，請進。”

幾個身著警服的大漢走進來，為首那人說：“謀殺未遂是刑事案件，請各位配合調查。”

他話音剛落，立刻有人尖叫，“你們不能抓我，我不去警局！”

其他人附和道，“對，你們不抓我，我是未成年人”，“不許碰我！你知道我爸是誰嗎！”許清嫵的跟班也急了，高聲道：“清嫵，咱們怎麽辦啊。”

同學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，“許清嫵，我可是跟你去的，你不能不管我啊。”“許清嫵，快讓你爸給這群臭警察點厲害瞧瞧。”“對啊，讓你爸爸來救我們啊。”

許清嫵被眾人點名，再不能裝聾作啞。她拿出上流社會的淑女做派，笑的矜持又高貴，“我叫許清嫵，你不認識我？我爸爸是……”

“不好意思啊小同學”，那警察半笑不笑的，“打斷你一下，我們已經通知了各位的監護人。大家放心，我們絕不冤枉一個好人，當然，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的。各位，請吧。”

79大廈。

秘書在走廊裏攔下韓鎮，在他耳邊小聲說，“許懂事長來見您，被保安攔在樓下。”

韓鎮問：“哪個許董事長？”

秘書說：“從咱們這辭職那個。”

“兒女都是債啊”，韓鎮輕嘆，他看看診療室裏的蘇向暖，對秘書說，“告訴保安，別把人放進來現眼。他樂意等就在外頭等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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